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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赞化与璩方氏​

发布时间:2022/10/22 浏览量:4633

   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,我在家乡听到一个故事。故事的主人翁叫程仕进,家住怀宁县金拱公社久远大队六埂生产队。当时其人已故,只知道解放初期他在六埂生产队小桥头开豆腐坊卖过豆腐。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解放前他曾是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个排长。

   程仕进能活着回老家买豆腐,幸亏得到潘赞化的帮助,不然,早已吃了枪子儿,一命呜呼了。起因只为一个妓女。逛窑子是国民党军队里的陋习,大头兵和当官的都好这一口。程仕进看准的女人,正好被自己的上司也看准了。于是,争风吃醋便酿成了火拼,上司在这场火拼中命丧黄泉,这下大祸临头了。
   事件的发生地点在芜湖。潘赞化时任芜湖海关总督,位高权重。程仕进无处可去,只得冒死来找他。潘念及都是桐城西乡人(过去金拱久远归桐城),命他乔装打扮火速离开芜湖,从此再也别在芜湖出现了,善后由他来处理。于是,程就躲过了此劫。
   程仕进在外游荡了多年,解放初就回到了故乡开个豆腐坊度日月。新政权的确立,组织上当然知道他曾当过兵,算是个伪人员,自然受到歧视了。在这种景况下,儿子程四九连老婆都很难找到,只好外出到皖南招亲成家。

   六十年代初,我在皖南却见到了程四九。那时,我并没有听到他父亲的这个故事。如果是先听到这个故事,还真要向他详细了解一番呢。程四九学了个剃头的手艺,养家糊口。后未归故里,借用了异乡的一抔黄土了。
   程仕进的故事还有许多细枝末节,非常惊险有趣。但在那个非常时期,他只能向知已的人诉说这个秘密。归结到一点:潘赞化是他的救命恩人。长吁短叹之余,唯有此生恐怕无力回报了。自从那时,我才是第一次听到潘赞化这个名字,并不知道他与我璩氏还有渊缘呢。

   潘赞化是民国初期桐城的地方要员。他的老家是桐城练潭潘家楼,本人出生在天津。他既是方姓的外孙,又是方姓的女婿。不过,更确切地说,他既是璩姓的外孙,又是璩姓的女婿。桐城的方姓很多,有桂林,会宫,鲁谼等。与潘赞化有渊缘的这个方姓,原本就是姓璩,是桐城璩姓的二房。
   为什么是璩又改姓方呢?元末明初之际,璩氏兄弟三人,从江西瓦屑坝首次迁桐。老大祖一公卜居桐城花園畈(在今铁铺附近)。老二慎一公析居桐西挂车河。老三鸿一公更姓侯,迁桐之桦林岗,子孙后来復迁北京古城卫。
   长房名曰世德堂,姓璩不易。二房名曰遗经堂,传三世育于外家方氏(第三代为孤儿,由方氏舅父养大),后更姓方。唯昏丧告祭,仍复姓璩。称璩不忘本,称方不忘恩。几百年来,未有改变,仁之义之尽也。故而,唯桐西挂车河之方姓,称为璩方,有别于桐城其他的方姓。
   潘赞化出身官宦之家,祖父曾是前清天津知府。父亲排行老三,曾是直隶即补县丞,母亲是一个五品衔璩方府上的千金。他的妻子是母亲娘家的侄女,在那个时代,表兄妹结婚是平常之事。老丈人是胞舅父,是个候选州同。他本人留学日本,母亲和妻子皆为大家闺秀,可谓是门当户对,才子佳人。
   更有意思的是:潘赞化的老家叫潘楼,母亲和妻子的娘家叫方楼,两处都称楼。曾听老年人说过:在满清时代,凡是称楼的村庄要有一定的声望。因为,那时盖房子都受高度的限制,有等级区别。不像现在,想怎么盖就怎么盖。那时达不到一定的身份,是不能随便盖楼的,也不能随意称楼的。看来潘楼和方楼是有出处的。潘楼朝中有大员,有几代为官之人。方楼有潘赞化的外公,身份是五品衔,例授武德骑尉,诰授武义都尉。外婆例授宜人,诰授淑人。非但如此,方楼上溯嘉庆,道光年间,有官员、国学生一大帮呢。可以肯定,潘赞化小时候到外婆家,成家之后到丈母娘家,都十分荣耀,倍受人们的瞩目。
   两楼之间,相距也不过两十来公里。方楼在挂车河,属上游。潘楼在练潭大横山附近,靠近菜子湖,属下游。过去,这一带水患严重。潘赞化以为丈母娘家地处挂车山,属于高岗之地。他将张玉良的画作藏于方楼,应是万全之策。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,愚者千虑必有一得,他当然是属于前者了。
   1954年发大水,山洪暴发,当时方楼统计倒塌房屋154间。画作随洪水进入嬉子湖,继而从潘楼北面漂入菜子湖。为此事,桐城文史馆工作人员曾到方楼进行过调查。有说四、五十箱画作,具体是多少?不得而知。无论多少,都是珍贵的财富。
   潘赞化在民国时期是风云人物。但他至多从云、贵、川到粵、皖、赣等省,沿长江而下至上海,名振南部大半个中国而已。如今,不仅国内妇孺皆知,而且还名扬海外。
   这得益于石楠先生的一本传记文学作品《张玉良传》和以此为改编的电视连续剧《画魂》。当年,张玉良因潘赞化出名,如今,丈夫因小妾出名。这真是世事无常,造化弄人。
   纳妾,在那个年代司空见惯。然而,一个家世显赫,地位颇高的官员,居然纳个风尘女子为妾。这在当时恐怕是一片哗然。这让结发之妻情何以堪?这不明摆着有辱身份,有辱门庭吗!璩方氏这对婆媳都是缠足的小脚女人,尽管婆母已早逝,妻子自小都受“三从四德”的熏陶,贤慧、善良、容忍是其本质。但这个家庭“斗争”是在所难免,这让任何人都难以接受。
   我没读过《张玉良传》,也没全面系统地看过《画魂》。但我相信石楠先生定会将这个矛盾冲突处理得合情合理。传记文学是根据历史事实和真实的历史人物来写的,至于细枝末节是可以虚构的。
   我接触过方楼的族人,据方楼老年人诉说:璩方氏这代小姑娘确实通情达理,没有太多地为难丈夫潘赞化,也没有太大地刁难张玉良,采取了包容的态度。从藏画于自己的娘家,再到让亲生儿子与张玉良在南京一起生活多年,这两件事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。
   1945年春,遗经堂六修族谱成功,请潘赞化为其写序,他欣然命笔,序言存于谱端(此序言全文登在《六尺巷文化》上,由方云团教授在2017年9月撰写的文章“璩方氏,被遗忘的桐西望族”一文中)。受其表兄弟方子琴方子厚之邀,他又欣然前往挂车河方家楼。此次让方楼男女老幼,目睹了这个传奇式姑爷刚满花甲之年的风采。
   潘赞化是清末农科举人,他的头衔很多。云南护国军第二梯团军上校参议官。西南护法军政府派充鄂西一带宣慰使。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三军第三师副师长。民国巡视皖南专使,芜湖海关总督。国民政府实业部科长行政院非常时期服务团团员。桐城临时参议会副会长。
   然而,后来人好像不太关注他这些头衔。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是他身居高位,却接纳一个风尘女子张玉良,并为其慷慨解囊,资助她出国留学,成就了一个艺术大家的梦想。这在当年需要什么样的勇气?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多大压力?我们不得不佩服潘赞化是一代英豪,是一个真性情中的真男人!
   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潘赞化在方楼留下许多佳话。早上洗澡,晚上不吃晚饭,信奉洋教等。近年,又传出他是老同盟会员,一生追随孙中山先生的“三民主义”,并终生为之奋斗。曾与陈独秀交往甚密,并无私地接济过陈,陈去世也是他为其了却后事的。

   历史事件有待于后人去挖掘,到时,也许一个更为传奇的潘赞化必将呈现在世人的面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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